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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3/3页)
去吗?    不会。    宜家露出悲戚的神情,茫然地一步步走着。    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,宜家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后,才发现自己站在台北车站的大厅。    她手上没拿皮包,幸好衣服口袋里有几千元,因此毫不犹豫地走向售票窗口买了车票——    她决定回乡下。    拿着车票,走过剪票口,她直直地走向月台。    忽然,她的脑海里浮现宫希俊追她的影像。她停下脚步。    他为什么要追她?还有,他说她误会了是什么意思…她亲眼看见他们抱在一起,虽然他身上有穿衣服,但是明莉却是光溜溜的,不可能误会。    难不成是他想享齐人之福,明莉做大太太,她做小太太…    她不停地想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,就在她想得头昏脑胀的时候,火车来了。    现在不是新年,也不是假期,所以火车上的人并不多,她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    在抵达高雄之前,她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——想起小时候、想起她第一次来台北、想起许多已经成为回忆的事情…而宫希俊也成为回忆…    回忆二字使她心头一酸,眼泪汨汨流出来。    她偏过脸,想避开别人奇怪的眼神,然而泪水却像崩溃的河堤,怎么也止不住。    高雄到了。为了不让爸爸看到她小白兔的眼睛,她在街上晃了很久,才回到住了二十年的家。她家是三层楼的透天厝,一楼是爸爸开的国术馆,二楼是客厅、厨房和爸爸的房间,她住在三楼,是一间大套房。    “爸…”宜家站在她爸爸身后,小声地喊了声。爸爸正在帮人推拿。    爸爸转头,看了她一眼后,又回头帮客人推拿。“怎么不先打电话就回来了?”    “我临时决定的。”    “还要回台北吗?”    “不回去了。”回去那里,只会触景伤情。“我好累,我上楼了。”    回到房间,她扑倒在床上,开始痛哭失声。    她哭了将近一个小时,然后痴痴呆呆地躺着,脑袋一片空白。    轻轻的敲门声响起。“宜家,我可以进来吗?”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她赶快跳下床,去浴室用冷水冰敷一下眼睛和洗脸。    而后她打开门,爸爸进来了。他手里揣着一碗汤面说:“你一定没吃晚餐。”    她拿着那碗汤面,举起筷子,吃了两口,这才感到肚子的确有点饿,于是很快吃光了一大碗汤面。    “爸,你的厨艺愈来愈好了。”说来惭愧,她爸爸很会做菜,都可以去做大厨师了,她却一点也不会。    想起第一次在宫希俊家做饭的糗事…宜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。    “你在台北发生了什么事?”其实她一回来,他就注意到她很不对劲,好像心事重重的。    “没事了。”她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手指。    “欺负你的那个男人是谁?我去台北找他。”通常会让女人哭的,就是男人。    “没有什么男人,爸,你不要去台北。”她紧张地说。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。”    “爸,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    妈走后,爸怕她被后妈虐待而没有再婚,一个人独力扶养她长大。    长大后,她去台北,留下爸一个人寂寞地在老家,现在她还让他为她担心,她真是个不孝女。    “好了,早点睡觉。”说完,他走出去,轻轻带上门。    夜里她还瞪着两眼,想着宫希俊,想着跟他第一次炒饭…他现在是不是在和明莉炒饭…她哭得柔肠寸断,睡着时,仍想着自己有多么爱他。    接着几个星期,宜家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大都待在三楼,整天无精打采地,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。    这几个星期,她一直感到头晕。爸爸说这是流感,因为左邻右舍有很多人都感冒,可是她很少出门啊,被传染的机会应该不大。    而且最近几天反胃得厉害,什么东西都吃不下,但是很奇怪,她却吃得下酸菜面,她以前并不爱吃,现在却特别喜欢吃。    这天吃过晚餐,爸爸问她:“头还晕吗?”    “嗯,而且次数愈来愈频繁。”宜家扶着额头说。    “你应该去看医生,不要是什么怪病的前兆。”    宜家听爸爸的话,到街上的徐内科挂号。徐大夫是女医生,她从小就在她这边看病。    徐大夫替她量体温——没有发烧。又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喉咙痛、咳嗽、耳鸣、头痛、背痛、胸口疼痛的情形发生——没有,她毫无这些症状。    徐大夫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架。“你上个月的月信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    “我不记得了。我的月信一向不准,有时四周、六周,甚至两个月,反正该来的时候就会来,该走的时候,就会走。”    “你会不会是怀孕了?”    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她瞪着眼,被徐大夫的话震呆了。    “你好像怀孕了。”    “不!”她用手捂住口“不可能!”怀孕…她不可能是怀孕了,可能吗?就那几个晚上…    “我是经验谈,也许我弄错了,我去拿验孕纸。”徐大夫起身离开。    徐大夫离开了三分钟,对她而言却如几世纪那么久。她拿着徐大夫交给她的试剂走进女厕。    从厕所出来后,她回到徐大夫面前。“粉红色的,那表示什么?”    “表示你怀孕了。”    宜家咬了咬下唇。“徐大夫,请你不要告诉我爸爸…拜托你。”    回到家,宜家低着头往楼上走时“病看得怎么样?”爸爸关心地问。    “你说对了,是流感。”她不敢告诉爸爸她怀孕了,怕他拿刀去杀宫希俊。    回到房间,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。    她该怎么办?    她没有结婚,却怀孕了…    蓦然间她心里掠过一个想法:她不能要这个孩子…然而,她又怎能杀死在她腹中的胎儿?    在一番辗转反复中,宜家终于疲倦的睡着了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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