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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4/4页)
霓心里激荡万分,她从不知道聂云也会有如此寂寞的一面。他一直是那么地忙碌,她以为他是不会寂寞的;而且还因为她的话而受伤害了。左霓霓顿觉自己好残忍。    “我当了神捕十年,在这十年里,我有家归不得,跟一个流狼人没有啥分别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累吗?现在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,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我、清楚我,是会一心一意跟我一起生活的了。”他轻抚着额,上面已有些细纹,诉说着它的沧桑。“我真的很想休息,你知道吗?十年了,我真的很累,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。”    他只想过平凡的生活!一个很简单的梦想,然而左霓霓却很清楚他办不到。因为他的性格不会允许他知道苦难而不去救赎、他的良知不会允许他的懦弱。也许,他真的注定要当个流狼人。    想是这么想,但心仍然隐隐作痛,理智与情感一旦拉锯起来,情感似乎总是输得鲜血淋漓!    “你过不了平凡的生活,你自己很清楚。”左霓霓把问题挑明。    “我可以的,时间会把一切淡忘。”    “聂云,不要当个逃避者!不要做懦夫!”左霓霓突然激动起来。她最心爱的男子哪里去了,她要把他找回来!“你就是你,聂云!一个肯为正义而一马当先的人,一个有责任、有担当的人,一个重承诺、重情义的人,一个令我心折的人!这就是你!聂云,你清楚了吗?我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你,原本的你!”    聂云静默了下来,有好一会儿,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,时问似乎停顿了。    “你要我走吗?”聂云终于开口问道。    “这是你的路、你的人生。”左霓霓面无表情地说。因为她的心湖已如死水般,连一丝涟漪也泛不起来了,她还能有什么情绪?    “你要我走吗?”聂云问。他只想知道,左霓霓是不是想他离开,是不是想与他分别?    他非得要她把最不想说的话说出来吗?    “聂云,你知道的…”左霓霓困难地添添红唇。    “我只想知道,你、要、我、走、吗?”聂云打岔,并一字一顿重重地强调,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深沉得恍如最墨黑的潭水,让人完全看不透彻。    左霓霓银牙紧紧咬着,才有勇气把话挤出来。“是、的。”    “看着我,再说一逼!”聂云强迫地抬起她垂下的头。    他要干什么?非要把她的眼泪逼出来,他才会知道她的伤心吗?    左霓霓直直望进他的深潭中。“是的,我要你走。”她可以昧着心说假话,却无法止住自己的声音不发抖。    “霓霓,这是你选择的。”聂云轻声道,眼眸虽然不再深沉,但脸上却又恢复成当初的严肃、疏冷。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她知道他在用冷漠掩饰自己的难过,她的心也同样痛着、不好受哪!    聂云深深地凝视着她。“霓霓,你太傻、也太聪明了;想的事情太多、也太周到了,害到的只会是自己。如果你能当一天的傻子,也许我就不会走了。”    “可是我是左霓霓啊!我就是这样一个人!”左霓霓忍着泪意,强笑面对着他。她或许是妩媚而佣懒的,但她佣懒得清醒,也佣懒得冷静。    “你知道,你可以留住我的。”    “不!我不留你。你不会快乐的。”她太了解他了。    聂云不再说话,转身走出了房门。    左霓霓看着他把门关上,心里却又抑不住那一阵蠢动。    她追出去。“你——什么时候走?”    “晚上吧!”聂云没有转过头来看她。    “晚上走不好吧?很危险。”    “白天走,好让大家看到我被人抛弃、又得当个流狼人的窘态吗?”聂云平板的声音里,听不出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。    “你在怪我吗?”左霓霓难过地问道。    “不怪你,真的,我只是想晚上走罢了。白天走,得解释很多不必要的事。”他仍然没有转头看她。    “我送你!”    聂云沉默了好一会儿,就在左霓霓以为他要拒绝时,他终于点头说道:“好吧!”    晚上,夏夜的风还有些热气,但总算把白天的炽热冲淡了些。    野姜花在半月的映照下,开得妩媚,展动着婀娜的娇姿,向世人显示它的美丽与清雅。    “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左霓霓低声问着面前的高大男子。今夜,她没空暇去留意野姜花开得好与坏,面前的男子已牵动了她全部的心情。    “都好了。”聂云的包袱还是如一年多前、那天走时的简单。既然连那样沉重的感情都放下了,物质又算得了什么?    “你要保重。”千言万语,也只有那么几个宇,不是不想多说,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。    “保重。”聂云向后门走去。    “你没什么话要说了吗?”虽然已叫他走,但心里还是不甘愿他这么离去的。女人啊,永远口不对心。    聂云终于肯正视她了。“不要等我。”他低而缓地一字一字地说出来,好象说太快了,字就会散去,不能牢牢地钉在人的心里,直钉到出了血。    左霓霓不敢置信他说的话,但迎视着他认真的眼眸,她知道,他是认真的。他不要她了,因为她先放弃了他!    虽然知道他会这样说,是为了她好。但是,她的心依然非常、非常痛!谁能帮帮她,帮她拿走一起痛楚,或者一些爱?    这几个字比他不说话更让她绝望,因为他连她最想的奢望都否决掉了。他知道她会等他,所以他替她否决掉了。    聂云又转过头,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定向后门。    左霓霓说不清,是因为他最后望她的眼神太绝望;或是因为他的背影太孤寂。他明明不是流狼人、他明明有家,但他却是如此地寂寞、落拓,让人心痛;也或者是因为这晚的风太熏人、这晚的野姜花开得太妩媚清丽、这晚的她太感性。    总之,她突然冲上前,从后面抱住他粗壮的腰,喊出她心底的渴望——“我跟你走!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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