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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5/5页)
笑。“别急!明儿个我陪你上医院去,雪生总不能天天在她房里,你得有耐性。”    老人暗想,她或许小看了秦弱水,齐雪生不苟言笑,能为她当庭失态,自有她的能耐。老人从旁得知齐雪生为了让刘司令放手,舍去了一件家传古玩,老人不在乎谁替齐家传下子嗣,但严婉茵娘家有头有脸,可不能为了一个盲女惹恼了亲家,这一点,她不会轻忽,也不会得罪儿子,但也不会任秦弱水掌控齐雪生。    有了打算,她拍拍媳妇的手“走吧!陪我到寺里上香去。”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房门“伊呀”开了,读著报的小鹃停住,迅速收拾桌面上散放的报纸,响亮地出声:“舅爷,休息了。”她仍改不了旧称,齐雪生说了她几次后也由她去了。    齐雪生应了声,瞥了眼小鹃手上的纸张,扬眉问:“这报哪儿来的?”    秦弱水倒真不挑拣,连时事也想知晓,倘若无眼疾,上大学堂是很有可能的,闷在深宅里,能按捺多久?    “我让小鹃向管家拿的。”秦弱水接口。    小鹃照例不再多留,收拾好带上门便离开。齐雪生脱去长袍,仔细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她。    她准确无误地倒杯茶,朝他方向递去,水眸晃动著,愉快地道:“听说您要办学校,报上都写了,是否真有其事?”    他接过茶,应道:“嗯!等校地决定了,就要招募教师了,齐家总得做些有益地方的事。”    她沉吟著,又道:“真好。请问,女子也能入学么?”    他兴味地瞧她一眼“当然可以。时代不同了,女子也该受高等教育,怎么,你也想上学堂?”    她忙摆手。“你在开我玩笑呢!我若上学,小鹃不是也得跟著去?”    “未尝不可,你不是不介意他人的眼光?”他语带调侃。    她不以为意摇头,正色道:“将来如果我看得见了,有能力,我想在乡下办间义学,让穷人家的儿女不必花一毛钱也能上学,未来环境就可以改善了。”    他不作声良久,定定注视著她,惊奇在眼中打转。    “你不收钱,学校开支怎么维持?真是天真!”他嗤一声。    “是啊,说说罢了!这理想得像您这种能人才做得成,齐老板考不考虑在扬州乡下办所义学,那儿的地方父老会很感激您的。”    她绽开一朵甜笑,他微怔,极少对他刻意示好的她为了不干己的家乡人放低姿态?他对她展开重新估量的眼光。    放下茶杯,他随手勾起她的脸,哂笑道:“秦弱水,我可没忘记你是扬州人,把好处尽傍了你家乡,你这如意算盘是打到我头上来了,我有什么好处?”    “您立业不忘立德,为后代留下典范,这是最大的好处。”她轻推开他的手。    “我从不在乎那些虚名!”他嗤哼。“睡吧!”    他捻熄了灯,靠近还在床畔杵著不动的她。“怎么?还有什么意见?”    “呃——”她撇开脸,不自在道:“最近报上有许多文章反对纳妾,您——是否会响应?”    他不恼反笑,她的心思还在这桩婚姻关系上起伏不定,女人书读多了,很难轻易顺应命运,她快乐的时光下多吧?    “怎么?怕我放你回何家?”    “不是。”她淡声道。“我怕有些新派人藉此打击齐家,让您不堪其扰。”    他闲散道:“这事你就甭cao心了。不过我想,我妾越多,你应该就越高兴吧?你可以愈来愈清净,没人打扰你安眠。”    她抿抿唇,抬头大方问:“既然您在这儿一点乐趣也没有,这几天为何又留下过夜了?”    他不耐地回道:“因为我想清净清净。”    “男人娶妻不是为了清净吧?”她不放弃追问。这次又连续好几天,他选择在此度夜,虽说于她无妨,然而她却不能在中院多走动,以避免严婉茵时而针讽、时而柔情似水的嗟叹。    “却也不是要听人-唆!”他放下帐幔。“我可不想忙了一天,还要动脑筋和女人下棋,麻烦!”    她一听,忽然掩嘴笑了,急急背过身不出声。    她闯祸了!没想到严婉茵把她情急搪塞的话当真,找齐雪生对奕,反倒把他赶到这儿来了!这可不成,她得另外想法子!    他感觉有异,一把转过她的肩,就著月光审视她忍俊不住的脸,疑惑道:“你笑什么?”    “没、没有,您误会了。”她侧著头,想到他被迫在闺房下棋不得安宁,那画面就是让她按不住笑意。    “是么?”他指尖勾起她下巴,抬起她的脸。    她吸口气道:“我是说真的,我没笑您。”    微弱的光线下,她似笑非笑,贝齿紧咬著下唇,为了压抑胸口那团笑气,她下巴微抖著,散开的发丝垂在两颊,一股平日不见的娇俏在眉眼嘴角漫放著,见不到他的表情,她也就不闪不躲,任他察看。    不带抗拒的仰望,竟无端勾起他的躁动,他任凭直觉圈住她的腰,默不作声俯下脸,贴住她微张的唇,探进她的口。    她僵住,背往后抵在床头栏柱上,进退不得,她再盲目,也不能否认口中温湿的探索动作是男人意外的吻,他这是在做什么?惩罚她?    “舅——”她躲开他逐渐加重的吻,挡住他胸口。“我真的没笑你!我发誓,我不知道太太会信我的话,以为你爱找我下棋,我说实话了,你放开我。”    他怔了怔,思付了几秒,领悟了她话里的意思,陡地放开她,退开一步。唇上的余温激荡著体内的血液,他握握拳头,清清喉咙,镇定道:“以后别再和她胡说了,歇息吧!”    她整好松开的衣襟,心绪紊乱地上了床,躺下后,犹自听到重重的心跳声——他竟用这种方式对她,她该如何忘却这个吻?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吻?    他凝视她的纤背,久久没有移开,直到她的呼吸沉稳,翻个身睡熟了,他伸出手臂,轻放在她腰上,搂近她,有如她背倚在他怀里,他合上眼,让紧绷生活中缺席的暖意伴著自己入眠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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